Mozzie_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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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少包1】【民国AU】【月半小夜曲】05

  ***
  
  公孙策推开茶室木门,一阵檀香迎面而来。烟雾弥漫中有什么人倒在绿色的地毯上。
  
  「这,这是怎么回事啊?」龙飞燕看着房间内的死人。
  
  「这是日本的世子。」公孙策探过尸体鼻息,「他死了。」
  
  「死,死了?」
  
  「对,中毒而死。」公孙策看着桌子上的茶盏,包拯和凌楚楚适时走了进来。
  
  包拯走到尸体旁,疑惑地看向公孙策,「怎么回事?」
  
  「如你所见。」公孙策看向包拯,「我们也是刚进来。」
  
  凌楚楚挽着龙飞燕的胳膊,「他,他不会是死了吧。」
  
  「死了。」龙飞燕皱着眉头,「刚死的。」
  
  「不对。」包拯猛地看向对面三人,「你们快走!」
  
  守在楼下的租界警察破开房门一拥而上,黝黑的枪支将屋内四人团团围住。
  
  「喂,这是什么意思?」龙飞燕瞪着带头的警察,「我们也是刚刚到此。」
  
  「这是你们的东西。」日本警官夺过包拯手上的钥匙,下一秒就被地上的尸体引去了注意力。
  
  「对,是我们的。」龙飞燕不服气地瞪着他的背影,「怎么了,凭这个就想抓人啊?」
  
  「你们杀了我们世子。」警官一把拽过她的衣领,「你们做的。」
  
  「这是误会。」公孙策上前圆着场,「杀人的不是我们。」
  
  「房间是里面反锁的。」检验士兵汇报,「只有钥匙才能打开。」
  
  军官看着房间众人,「你们怎么会有这把钥匙?」
  
  包拯神色凝重,「是一位妓女给我们的。」
  
  「她人在哪?」
  
  包拯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,「她走了。」
  
  「走了。」日本军官的脸上升起掩盖不住的愤怒,他咬了咬牙,「把他们关起来。」
  
  ***
  
  「赵先生,赵先生。」
  
  赵德芳看着冲进来的人,「是展昭啊。」
  
  「赵先生,」展昭伏在桌子上大喘着气,「你快,快去救救包大哥吧。」
  
  「包拯?」
  
  「他被日本人抓了。」展昭满头大汗,「还有公孙大哥,楚楚姐姐,飞燕姐姐都被抓了。」
  
  赵德芳猛地站起,又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地坐了下来,「因为什么事情被抓你知道吗?」
  
  「好像,说他们杀了日本世子。」展昭喘着气回忆,「警察到的时候,只有他们和世子在一起。」
  
  赵德芳看着茶杯里的茶叶,沉默许久才抬起头,「你要去哪?」
  
  「我还是去找公孙大人吧。」展昭扶着门框,不满意地看着赵德芳的无动于衷,「赵先生你是申报的主编,他们都是因为你才被抓的,该怎么办你看着办吧。」
  
  「你帮我个忙。」赵德芳拧开钢笔,简短写下几字,「将这封信送到太师府。」
  
  「太师府?」展昭的声音充满恐惧。
  
  「对,亲手交给庞太师。」
  
  「庞……庞太师?」展昭不敢相信地看着他。
  
  「对。你就说是为飞燕姑娘而来。」赵德芳拍拍他的肩膀,「她现在有生命危险。快去吧。」
  
  ***
  
  公孙策和龙飞燕被分在同一牢房。
  
  公孙策靠着冰冷的墙壁,「你不要走来走去好不好。」
  
  龙飞燕停下徘徊的脚步,「我是担心你啊。」
  
  公孙策无奈地看着她,「你绕的我头都晕了。」
  
  「死的可是日本世子啊,」龙飞燕敲他脑袋,「你会死的知不知道?」
  
  「既然知道就好好坐下来想一想办法。」公孙策皱着眉头,「担心有什么用啊。」
  
  「能有什么办法啊,」龙飞燕抱怨,「人家是算好了陷害你们的,你能有什么办法。」
  
  「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,」公孙策拉过她的胳膊,「你坐下,好好听我说。」
  
  龙飞燕垂头丧气地看着他,「说什么?」
  
  「这是谋划已久的嫁祸,对方的对象是我和包拯。」公孙策严肃地看着她,「钥匙在我和包拯手上,一会提审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,把一切都推在我的身上。」
  
  「那怎么可以,」龙飞燕担忧地看着他,「我要是这么说,你就死定了。」
  
  「我早就心理准备。」
  
  「你死了你爹怎么办啊,」龙飞燕推开他的肩膀,「你不是说你家就你一个独根吗?」
  
  「我……」公孙策语塞叹气,「时局混乱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」
  
  「你太傻了!」龙飞燕感到寒冷地圈起手臂,「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。」
  
  「那你呢,」公孙策在昏暗的灯光下打量着她,「被我害到这里,不生气啊?」
  
  「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。」龙飞燕瞪着他,「只许你们男人舍生取义,女人就不行啊。」
  
  「行,当然行。」公孙策由衷赞叹,一排白牙显得英气十足,「不愧是女中豪杰,公孙策佩服。」
  
  「你可别佩服我啊,」龙飞燕傲娇地绕着头发,「我也是还你的人情。这次之后我们就两清了。」
  
  「其实……」公孙策不好意思地解释初遇那晚的乌龙事件,「你不欠我的人情。那天晚上……」
  
  「我知道你们那天是举手之劳,但是……阿嚏。」
  
  龙飞燕的裙子在四处漏风的地牢极其单薄,公孙策脱下自己的外套。
  
  「谢谢,谢谢啊。」龙飞燕套着外衣,下意识去解公孙策衬衣的纽扣,「要不你把衬衣也给我吧。」
  
  公孙策打开她的手,「你疯了。」
  
  「可是这里真的很冷啊。」龙飞燕揉着自己的鼻子,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,「你冷不冷啊?」
  
  「比起你我强多了。」公孙策裹紧身上的白衬衣,两个人在北风呼啸中沉默了一会,龙飞燕凑了过来,「我们靠近一点吧。」
  
  公孙策犹豫着,「这样不太好吧。」
  
  「都快冻死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。」龙飞燕将他的胳膊搂进怀里,身体软绵绵地贴了上来,公孙策的心脏快速升温。
  
  「我小时候,」龙飞燕的牙齿打着颤抖,「冷的时候就这样抱着我爹,他的手从来不会冷的。」
  
  公孙策笑着张开手掌,龙飞燕十指相合。
  
  一阵冰冷。
  
  「够了,够了。」龙飞燕嫌弃地丢开他的手,「比我的还冷。」
  
  公孙策笑了一声,两个人在黑暗中依偎取暖。
  
  「你放心吧。」龙飞燕枕着他的肩膀,「有我在,你死不了的。」
  
  「但愿吧。」公孙策挺直后背,「你累不累啊,睡一会吧。」
  
  「这里怎么睡啊。」龙飞燕轻叹,「要不,你给我唱歌吧。」
  
  公孙策紧张起来,「我不会唱啊。」
  
  「你就随便唱嘛,」龙飞燕不肯善罢甘休地撒着娇,「唱嘛唱嘛。」
  
  公孙策不好意思地笑道,「好吧。」
  
  ***
  
  公孙真站在公馆的议事大厅。
  
  「警官,你看能不能把此案交给我们处理,我们必当给你们一个公道。」
  
  「我们将军说了,」日本警察生硬回答,「这是租界私事,外人不许插手。」
  
  「他是申报记者。」赵德芳咬着牙,满脸愤怒,「你们没有证据随意抓人,这是欺压我国百姓。」
  
  「我们世子死在这里,」将领警惕地看着他们,「在案件没有查清之前我们不会放人,请你们理解各国法制。」
  
  「这还是我国境内!」赵德芳怒极呵斥,手里茶盏在桌上裂成碎片。
  
  「赵先生,赵先生你一定要救救他。」公孙真束手无策地跪了下来,「阿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。」
  
  「公孙大人你先起来,」展昭赶忙扶他起来,「赵先生已经找人来帮忙了。」
  
  「真的?」公孙真半信半疑地站起来,「真的可以吗?」
  
 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公馆门外。
  
  室内的争论忽然消失,压抑的寂静里所有人都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。来者以一种压倒性的气场走了进来,这种年迈的威严让人既平静又不安。
  
  「你是谁?」见势不妙的警官迎上前来。
  
  「老夫庞太师。」庞吉看着房内的人群,「这是怎么回事啊?」
  
  「噢,有人故意挑拨两国关系。」赵德芳款款走上前来,「设计陷害日本世子和申报记者。」
  
  庞太师顺着声音转身,半眯的眼瞬间收紧,声音充满了恐惧,「你,你怎么会在这里!」
  
  「这恐怕不是重点吧。」赵德芳看着他笑,「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出来,否则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啊。」
  
  庞吉久久地看着他的脸,过了许久才僵硬地看向众人,「通知你们将军,老夫与他一叙。」
  
  禀告后的警官向前带路,「两位这边请。」
  
  庞吉不甘心地看向赵德芳,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」
  
  赵德芳向前走去,「太师办完正事再与赵某聊天,如何?」
  
  庞太师冰冷着脸,「八王爷还是这么含蓄。」
  
  赵德芳懒散一笑,「难道庞太师爱不要脸。」
  
  ***
  
  警察拉开牢门,「你们的嫌疑解除,可以离开了。」
  
  龙飞燕得意洋洋地站起来。「你看,我就说没事吧。」
  
  公孙策不确定地看着她,「可是……」
  
  龙飞燕冲向对面牢房走出来的包拯,「包大哥,楚楚姐姐,你们没事吧。」
  
  包拯谢过她的关心,一群人向外走去,「我们没事,只是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我们呢?」
  
  龙飞燕摇头晃脑道,「还不是因为……」
  
  包拯分析道,「一定是有人保我们,还是个大人物。」
  
  公孙策猛然停下脚步,「确实是大人物。」
  
  淩楚楚看着监狱外站着的人,「他是谁啊……」
  
  包拯语气严肃,「他就是……前朝太师,庞太师。」
  
  龙飞燕和众人交换了下视线,怯生生地走上前去。
  
  庞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,「还要疯到哪里去啊?」
  
  龙飞燕眨着眼睛,「爹……」
  
  庞吉转身离去,龙飞燕小跑跟上,「爹,你等等我,爹你听我解释啊。」
  
  公孙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。
  
  展昭从另一边跑了过来,「包大哥,你们没事吧。」
  
  包拯赶忙问道,「庞太师怎么会来啊?」
  
  展昭带着他们走出公馆,「哎呀,这就说来话长了。」
  
  公孙策催促他,「那就长话短说。」
  
  展昭不怀好意地看着他,「飞燕姐姐其实是庞太师的三女儿,庞飞燕。」
  
  公孙策大惊失色,「那庞统是她的?」
  
  展昭笑弯了眼睛,「是她的亲哥哥。」
  
  凌楚楚目瞪口呆,「那他的……未婚夫?」
  
  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」包拯给出答案,「就是当今皇上,赵祯。」
  
  公孙真松了口气地迎上来,一边检查公孙策完好无缺一边谢天谢地,「这次多亏了庞太师啊。」
  
  公孙策追问,「是你告诉他飞燕出事的?」
  
  「不是,是赵先生找的人。」公孙真神秘地压低声音,「他们好像是故知。」
  
  包拯和公孙策一个对视,「你说赵先生和庞太师是故知?」
  
  「对。」公孙真言之凿凿,「庞太师见到他,很激动的样子。」
  
  公孙策不敢相信地皱起眉头,「怎么会呢,他从来没说自己和庞家有私交啊。」
  
  包拯叹了口气,「看来隐瞒身份的不只飞燕一个人。」
  
  ***
  
  六子面摊在深夜冒着白气。
  
  「喂喂,你们慢点吃,慢点吃。」
  
  「六子,」展昭狼吞虎咽,「我第一次觉得你的面好吃。」
  
  包拯看着碗里的面,「想不到他一直都在骗我们。」
  
  凌楚楚道,「她一个姑娘家,要是说自己是庞太师的女儿,估计早就被人杀人灭口了,再说……」
  
  包拯喝了口茶,「我不是说她。」
  
  公孙策点头,「你是说赵先生。」
  
  「我爹?他能有什么本事,落魄秀才一个。」六子大大咧咧地坐过来,扶着包拯的肩膀,「你知道什么叫秀才吗,在我们南方叫,落笔穷,这放下笔就穷了。」
  
  「六子,」包拯打断他的喋喋不休,「你们是从南方搬来的,那你娘呢?」
  
  六子喝了口醋,「我娘在我小时候就死了。」
  
  「她有娘家人吗?」
  
  「没听说过。」六子嘿嘿一笑,「我也没见过我爹家的人,听他说我们老赵家就这样,人丁稀薄,只能寄希望在我身上了,可能因为这样,我爹从不逼我读书吧。」
  
  「赵家。」包拯眉头紧锁,「难道说……」
  
  「包拯,公孙策。」二楼的门帘后传来声音,「你们进来。」
  
  赵德芳疲惫地躺在躺椅上,似乎思考了很久,「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。」
  
  「赵先生,」包拯走上前来,严肃开口,「您究竟是谁?」
  
  赵德芳看着他,「你们觉得我应该是谁?」
  
  公孙策鼓起勇气,「难道你是皇室的人。」
  
  赵德芳笑得筋疲力尽,「我已经被逐出宗籍,降为庶人,早就不是皇室的人了。」
  
  包拯凝视着他的背影,「你难道是当年早逝的八贤王。」
  
  赵德芳摇了摇头,「都这样了,还有什么好贤的。」
  
  「怎么会,」公孙策打量着他,「你怎么会在这里,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呢。」
  
  「当年我酒醉失神,非礼先皇后妃。」赵德芳淡淡道来,「本应毒酒赐死,先皇顾忌手足,以暴毙的名义为我出丧。」
  
  他看着包拯和公孙策年轻的身影,心里掠过一丝伤感,「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。」
  
  「非礼后妃,」公孙策和包拯对视一眼,「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?」
  
  「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。」赵德芳走到他们面前,真心言道,「这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,我告诉你们是不想你们擅自调查,惹祸上身。」
  
  「惹祸上身?」
  
  「现在君主立宪不久,各方势力纠缠不清。」赵德芳皱眉思索,眼睛望向电灯里的灯丝,「像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,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。」
  
  「我猜这件事是庞统干的。」公孙策直言道,「他那天是不是和您说了什么。」
  
  「不要轻易假设。」赵德芳的瞳仁被灯染成金色,「明天你们再去一趟公馆,务必查清真相。」
  

  ***

  庞吉拂去杯上热气,饮了口茶,「飞燕不懂事,你也不懂事啊?」
  
  「你也以为是我干得?」庞统把头一歪,「我不至于拿自己妹妹开玩笑吧。」
  
  庞吉望着夜空,「他怎么会在那里。」
  
  「你一直让我查的《申报》主编,就是他。」庞统喝了口茶,「藏得可够深的,要不是飞燕离家出走遇到他的心腹,我们一时半会还查不到他。」
  
  庞吉怀疑地看向他,「你见过他了。」
  
  「没有。」庞统走到他的身边,「你和他究竟有什么恩怨啊?」
  
  「不该问的不要问。」庞吉不打算回答地背过手,「你好奇心这么重,怎么藏得住事。」
  
  「这么多年了,你就告诉我吧。」
  
  庞吉完全没有搭理他的话。
  
  庞统笑了一声,「你连我都不能信吗?」
  
  庞吉转身凝视着他,眼里满是不屑,「你知道我们庞家是怎么走到这个位置的吗?」
  
  「你给我好好听清楚。」庞吉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,「当年先皇立李氏为后,在宫中设宴三天,是老夫将八贤王抬至李妃寝宫,褪去衣衫,作苟合之象,借此除掉李妃扶正刘氏,将八王兵权归为己有。」
  
  「先皇当年没有怀疑你?」
  
  「作为男人,身为天子,最重要的就是脸面。」庞吉毫无感情,「不管信与不信,是真是假,他都必须这么做。」
  
  「这么说,我们庞家是靠一个女人上位的?」
  
  「靠对人心的把握。」庞吉看着池里的游鱼,「要成大事,就得像老夫一样,该下手的时候就要心狠手辣,斩草除根。八贤王就是输在一个贤上。贤有什么用,百无一用,什么民心,什么德望,不过是雾里看花,不堪一击。」
  
  他看着自己不以为然的儿子,以一个父亲的口吻叮嘱道,「如今时局混乱,做的到你就去争,做不到就尽早收手,不要有什么痴心妄想,赔上身家性命。」
  
  「可你没有斩草除根啊。」庞统不为所动地笑道,「不仅没除根,还开出花了,他儿子成天在西门口卖面呢。」
  
  「当年先皇留了一手,没想到他还敢回来。」庞吉双手暗暗握拳,「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,这是险中求胜之道,他有种。」
  
  庞统哈哈大笑。
  
  庞吉瞪他,「你笑什么?」
  
  庞统看着自己不可一世的父亲,「我笑你也会有疏忽的时候啊。」
  
  庞吉淡淡地摇了摇头,「去叫封一寒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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