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zzie_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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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放·逐】【吴黄】【无人之境】


  前言:为忘记剧情的朋友补充下设定,火(黄秋生)、泰(吴镇宇)、猫(张耀扬)、肥(林雪)、和(渣渣辉),笑。


  他们在澳门相遇时,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两年。


  火默不作声地走向右边的树荫,泰提过地上的包,头也不回地走向另一边。猫一如既往地跟上去。


  肥站在公寓门口的马路上,席地坐了下来。他是他们中唯一没有长大的孩子,甚至没有装得想要长大。在他们还年轻的时候,肥是唯一睡不到女孩子的人,所以只能去找妓女。久而久之,那些看破世俗的妓女都和他成了好朋友,认为他是非常可爱的人。


  即便他轻而易举地砍断人的脖子,他依旧是非常可爱的人。


  对于他们四个人来说,杀手是一份谋生的职业。是他们获得更好的生活,给自尊一席之地的一种手段。但对阿肥来说,它什么都不是。他可以免费做一件事,也可以什么都不做。他可以和他们四个在一起,也可以不和他们在一起。在他们因为阿和的事情分道扬镳时,只有他一个人留在火的身边。


  「你为什么跟我?」


  火看着他的眼睛,肥吹着口里的泡泡糖,目光中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。


  「我中意。」


  这句台词不管是和还是泰,任何人说出它的时候语气中都带着无可奈何的愧疚与为难。只有肥仔一个人是纯粹因为喜欢而做决定,与道义无关,与世俗无关。


  「所以你是leader。」澳门的神枪手刚加入他们的时候对团队做着分析,他转过与火对视的目光,望向并不完全接纳自己的泰,「你是管家仔。」


  「你是神枪手,」他看过猫的眼睛,然后对上肥的微笑,「你是牧师,心灵牧师。」


  「那你是什么。」火讽刺他,「吉祥物啊。」


  年轻的警察耸耸肩,「我是替补咯。」


  替补。


  阿和的替补。


  那阿和是什么?年轻的警察不知道,火也不知道。


  阿和是什么?他是火的司机,泰的发小,猫的徒弟,肥的健身教练。


  无数个白天黑夜他跟在他们身边,接猫的孩子放学,逼着肥去跑步,并且在这两个人心怀期待的冷眼观战时,奋不顾身将下一秒就要挥拳相向的火和泰分离开来。他像一根柔软的绳,连接着每一个人。


  然后他们剪断了它,并烧成灰烬。


  「他是因为我才做的。」火想到泰最后一次和他任性,求他不要丢下阿和一个人,「我从来没求过你,我跪给你啊。」


  「你跪给我有什么用啊。」火目光冷厉地盯着他,「大家一起死啊。」


  「你想死吗?」他重重拍打着猫的脸,暴力地扯过肥的衣领,「你呢?你想不想死?」


  泰在地上抱住他的腿,「我们一起逃啊。」


  火看着自己朋友无所畏惧的脸,看出他脸上的希望多么易碎。


  最开始的时候,对于泰和猫的离开是有难过的。但火很快想通这并非坏事,甚至可能是最好的选择,因为他们想要的是一样的东西,都是为了活下来。长远看来,就像均摊风险同时压上大小两种注码。如果阿和逃的走,很好,没有人会流眼泪;如果阿和逃不走,至少他们四个可以活下来,即便死在自己手上,即便被人憎,他们都还会活下去。


  泰都还会活下去。


  火试着回想从哪一个时间开始泰对自己有了与众不同的意义。他翻遍自己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,那些好的他铭记在心的,那些坏的他不堪回首的,泰都在里面。他像不讲道理的强盗,一脚踢开尘封的锁,闯进他从未被人踏足的房间。他带着阿和为他订下生日蛋糕,一起吹灭三十根的蜡烛,他在他母亲的葬礼上流眼泪,比他本人还要悲伤。


  他曾经觉得泰是明白的,在他喝醉酒和他谈着想要的别墅,未来渴望的生活时,泰用一种相当严肃的口吻告诉他,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嫁你。


  但他不是女人,没有人是。


  所以他们割断联系,反目成仇。刚分开的那段时间,很多事情都不顺利。肥是讨人喜欢的同伴,安静,忠诚,但他无法抚平火的愤怒,没有人能。他愤怒泰为什么不懂他的想法,怀疑这二十年的相守陪伴都不曾让他真的了解自己是个怎样的人,他坚信他们有着一种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默契。但这最后的坚信也随着肩膀上的子弹分崩离析。


  他真的想他死,连最后一丝希望都不给他。


  但这并非是泰的错,火极度理智地分析。是他先放弃了阿和,是他自己背叛了有难同当的誓言,是他没有做到一视同仁。


  是他有了私心。


  阿和家的那一晚他们在沙发相对而睡,两个人的腿靠在一起。他们曾经以相同的姿势挤过狭窄寒冷的水泥管,为了躲避南方冬天的夜雨。他们在一个路口伏击某个官员整整十天,报酬一万块钱。


  「你混的几好啊。」泰在沉默中忽然开口。


  他整了整身上的毯子,似笑非笑地看着火,「劳力士金表,巴宝莉风衣,不像我跟和仔这么衰。」


  「你想说什么。」火给自己倒上剩余的酒。


  「大Fay这一单给你多少钱。」他轻松的声音下带着怒火。


  「五十万。」


  「五十万。」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「五十万,够你买别墅了。」


  火自嘲地笑了一声。他看见泰望过来的眼睛,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下,然后踢了踢他的腿,「我给你一百万行不行?」


  他以为对方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嘲笑他连五万都没有,但是火凝视着他,仿佛心脏被烧到一样干呕了一下。


  泰看着他紧皱的眉头,「你没事吧。」


  他起身给他倒水,像曾经一样。


  「我一定要杀他的。」火冷静地提醒他,提醒自己。


  「你有没有感情啊。」泰质问他,声音带着压抑后的哽咽。


  「我不想死。」


  「不一定会死啊。」


  「我不想赌。」火闭着眼睛,「拿命赌。」


  拿你的命,你们的命。


  「祝你长命百岁咯。」最终泰这样说。


  他从沙发上起身,走到猫的身边商量事情。猫坐在远一些的椅子上,一动也不动地监视着肥手里的枪。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,安静,冷静。猫一开始并不叫猫,他是他们几个里结婚最早的,早早金盆洗手,有一个爱他的妻子和六岁的儿子。遗憾的,他们一起死在一场离奇的火海中。


  猫在一个新年回归。因为不爱讲话,总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任何人身后。泰在连续受了几次惊吓后,猫就成了他的新名字。


  「你心里没鬼怕什么啊。」火调侃泰的大惊失色。


  「真的好惊啊,」泰心有余悸地抱怨着,「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?」


  「我地板是木的,宝宝晚上听到动静会哭,」猫擦着手上的枪,「所以我们走路都没声。」


  于是大家都不再说话。


  只有阿和认真地开口,「那你和阿嫂怎么搞嘢啊?」


  下一秒成功收获泰砸过来的一记暴击,大家都笑起来。


  傻气的阿和,可爱的阿和,带给大家欢乐的阿和,没有大志向只想每一个人都平安的阿和,可怜的阿和。


  猫看着婴儿床边的两双拖鞋,仿佛看到自己曾经短暂拥有过的幸福。


  「猫。」泰按住他的肩膀,坐在旁边的地板上。


  他们一起抽上烟。猫看出他和火有过交流,并一如既往的没有结果。泰是藏不住情绪的人,他的悲伤和愤怒往往一览无余,而火是唯一能让他同时拥有这两种情绪的人。即便持枪相对,猫对火也并无恨意。他们没有恩怨,事情并无对错,他们只是做了不同的选择。


  但泰不一样。


  他对火有着过高的期望,固执地认为他应该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。在过去无数次的争执,他都可以扭转这个人的心意,让他跟着自己共赴刀山,同下火海。


  他不明白他可以为自己挡下子弹,可以为了兄弟遍体鳞伤,为什么不能带着阿和一起走,为什么不能和自己一起走。


  为什么不一起走。


  「为什么要。」猫在泰又一次因为相同的原因酒醉后给他答案。


  泰好像被打了一巴掌,从酒精的麻醉中清醒过来,「是啊。」


  「是,」他重重地拍着猫的肩膀,喃喃自语,「为什么要。」


  从那之后他再没有期待过火的任何回应,直到十五分钟之前。还是不甘心,不甘心他舍弃阿和,更不甘心他对自己毫无感情,他不相信他会对着自己的胸口扣下扳机,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挡在阿和面前。


  人心有时很复杂。


  「你改名吧。」猫难得开玩笑。


  泰抬头看他,「改成什么?」


  「牛」。肥在对面开口,「撞死都不回头的牛。」


  泰拿烟盒丢他,「那你不是叫猪。」


  「那火呢?」肥点上烟,「他是什么?」


  「他?」泰瞪着火在沙发上看过来的眼睛,「他是块石头,没感情的。」


  阿和听到客厅的笑声醒过来,他揉着眼睛走出房间,看见四个人停下来的笑脸。


  「笑啊,别停。」他坐下来,搂住泰的肩膀。


  「宝宝醒了?」猫温声问。


  「没,睡得好好。」和看着他们每个人,「我想和你们聊聊天。」


  泰的眼眶发热,他紧咬着牙,「你为什么回来啊?」


  他看着和消瘦沧桑的脸,忽然怒火攻心地捶他后背,「你为什么回来,为什么回来啊!」


  「我想你们啊。」阿和在他肩头擦掉眼角的泪水,「我想家啊。」


  他们没有家,彼此就是除了母亲外最接近家的存在。


  他们就是彼此的家。


  「我不会让你死的。」泰凝视着他的眼睛,就像小时候将他从地上拉起时的笃定,「我不会让你出事的。」


  「我不同你搞基啊。」和佯装嫌弃地推开他,「有人会嫉妒的。」


  悲哀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微妙。


  猫第一时间寻找肥的视线支援,两人心照不宣地退出群聊。


  「是啊,」泰强装镇定地圆场,「阿嫂会嫉妒的嘛。」


  「你们不需要为我这样。」和看着火的眼睛,「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。」


  「这件事我都有份,要承担大家一起啦。」泰搂住他。


  阿和疲惫地看着他,「大Fay没看到你你就没做,别傻啦。」


  「你管的我。」泰故作亲吻地逗他开心,「我中意你不行啊。」


  「你们感情这么好不如对射一起死啊。」火看不下去地插话,「大家都不用烦了。」


  和一拍大腿,「我就说有人嫉妒的嘛。」


  泰假装天真地发问,「什么叫对射啊?」


  男人们的笑声重新响起,夜还很长。


  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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